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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立的父亲马德禄是“相声八德”之一。他于1935年病逝。二十多年前有一部电视剧《马三立》,戏里楞是把马德禄去世的时间改到侵华日军占领天津之后。这样的改动实在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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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禄的原配是京韵大鼓演员恩翠卿,马三立为恩翠卿所生。百度百科“马三立”词条写的马三立的出生日期是1914年10月1日,跟马三立三女马景雯的说法有出入。在《我和爸爸马三立》一书里,马景雯说她父亲生于1914年农历八月初六,对应的阳历为9月25日。萧陶以为马景雯的说法应该更准确。

马四立_马四立简介_马四立相声

右起:马桂元、马桂林、马三立和马桂英。马桂英是马四立的姐姐

马三立三岁那年,母亲去世。丁氏是马三立的继母。电视剧《马三立》里的丁氏,从样貌上看至少比马德禄小二三十岁。据马景雯说,后奶奶(即丁氏)只比爷爷小十五六岁。

1934年,即马德禄去世的前一年,马三立跟甄氏(婚后起名叫甄慧敏)结婚。此时办喜事有给病中的马德禄冲喜的意思。为了办这桩喜事,马德禄借了不少高利贷。一办完喜事,马德禄就带病跟周德山搭伴去外地跑码头。在外一年多,马德禄赚了不少钱,可高利贷却没还清。原来丁氏爱赌,马德禄寄回来的血汗钱大部分都被她输掉了。回到天津后,马德禄气得吐血,不久就离开人世。

马德禄死后,丁氏离家出走。在电视剧《马三立》里,丁氏临走前幡然醒悟,留下不少金银首饰。可马景雯的说法却是“后奶奶丁氏卷走家底儿私奔”。嫁到马家前,丁氏有过一段婚姻。前夫死后,她成了寡妇。娶丁氏时,马德禄正跟“万人迷”李德钖搭档,声名鹊起,腰包鼓了起来。马德禄图丁氏有姿色,丁氏图马德禄有钱。万人迷死后,马德禄被戏园辞退,收入锐减。可丁氏恶性难改,马家债台高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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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禄的长子马桂元子承父业。他是万人迷的徒弟。马志明曾说过这样的话:“我就听赵佩茹赵先生那时候总跟我说,他要听完了我父亲的活儿,单说这段不错,但比你大爷差。他意思,我大爷的能耐要比我父亲大。”

马桂元的能耐的确很大,马三立的很多老活都是马桂元传授给他的。马氏相声的形成也是从马桂元开始的。马桂元本应成为一代相声大师,可惜的是沾染上毒瘾。抽上大烟后,马桂元妻离子散,入不敷出,穷困潦倒。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电视剧《马三立》让马桂元死在马德禄的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马桂元死于哪一年存在不同的说法,但晚于其父马德禄去世的时间,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至于不同的说法,萧陶这里就多说几句。

第一种说法是1940年。相声权威工具书《相声大词典》“马桂元”词条指马桂元卒于1940年。第二种说法是1942年。马景雯在《我和爸爸马三立》一书里写道:“我大伯于1942年病死在天津,时年不到三十岁”。马景雯这么写应该源自于其父马三立的自传《艺海飘萍录》。《马三立艺术年表》也采用了这一说法。

此图由萧陶制作

第三种说法是1944年。《天声半月刊》原为《天声报》,日报停刊后改出半月刊,系综合性文艺刊物。《天声半月刊》于1944年3月创刊,创刊号里有一篇报道,称:“一个月里,在杂耍(那时相声叫做十样杂耍——萧陶注)场里有三大损失,死了三个笑匠,第一个是马桂元,第二个是杨刺挠,第三个是戴少甫。”

杨刺挠是杨文华的绰号,他是马德禄的徒弟。杨文华的生卒年份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戴少甫死于1944年是确定无疑的。萧陶以为第三种说法应该更靠谱,即马桂元死于1944年。

马桂元去世后,马三立承担起抚养马桂元之子马敬伯的义务。在《艺海飘萍录》里,马三立写道:“我送他(指马敬伯——萧陶注)上小学,而后又上中学。我看他的声容相貌很像乃父,伶俐聪明,善于模仿,是个说相声的材料。从一九四六年开始,我就在自己的家门中收了这个徒弟。”马敬伯后来正式拜侯一尘为师,但他一身的本领都是从马三立那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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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离开马家后,马三立带着全家人搬到南市三不管地区,住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跟电视剧《马三立》里的居住环境大相径庭。

为了还债,马三立早中晚连轴转。因过度操劳,马三立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一连七天病情一点都不见好转。甄慧敏请来中医大夫,大夫对甄慧敏说:“嘛好吃就给他吃点嘛吧!”邻居大娘把甄慧敏拉到一边,小声地说:“这是让你准备后事呀。”

左三起:甄惠敏、马三立和马志明(摄于1983年)

相声界的同行闻讯赶来。一位长辈建议找西医看看,死马当活马医。马景雯在书里写道:“最后决定请爸爸本家二哥来看看,因为他是西医大夫。这个决定救了爸爸一条命。经过检查确诊爸爸得了胸膜炎,经过两个月打针吃药,终于转危为安。”

马三立得此重病的具体时间,书里没作交代,但从上下文看应该在1937年。那年,马三立23岁。至于救了马三立一命的“本家二哥”马四立,应该不是马三立的二哥马桂林。

马桂林没吃相声这碗饭,很少被人提起。他跟马三立是一奶同胞,自然不能叫他“本家二哥”。再说,西医大夫不同于中医,学医得上医学院。因为家道中落,16岁时马三立便从汇文中学退学,连高中都没读完。要说马德禄能把马桂林培养成大学生,那一定是天方夜谭。

此人也不是马恩寿。有人说马恩寿是西医大夫。这应该是误传。马景雯在书里写道:“马恩寿二爷没有什么专业马四立,而且十几岁大病后耳聋,要大声说话才行。”这样的人自然当不了大夫。再说,马恩寿是马德禄的二弟,马三立叫他二伯。马恩寿虽然不是马三立的救命恩人,却有恩于马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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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立生母去世后,马德禄把马三立寄养在马恩寿家,自己带着马桂元去戏园子的后台住。三年后,马德禄娶了丁氏,才将马三立接回家。对于马三立来说,二伯和二婶有养育之恩。

马敬伯是马桂元之子

马恩寿的妻子安玉文终生未育。马恩寿去世后,马三立问二婶:“您愿意自己过,我每月给您三十块钱;愿意跟我们过,咱就走,吃穿我包。”安玉文选择跟马三立一家一起过。把二婶接到家里后,马三立对孩子们说:“从今天起二奶奶住在咱家,你们要叫奶奶,不要叫二奶奶!”马三立要孩子们把安玉文当成他们的亲奶奶。

1967年,安玉文因突发心脏病而去世,享年70岁。她是马德禄这辈人里最长寿的,应该跟马三立和甄慧敏的悉心照顾有关。电视剧《马三立》里有个虚构的人物,马三立的干娘。有人说她的原型就是安玉文。要萧陶说,是也不是。

说是,是因为两人有一些相似之处,比如戏里马三立的孩子也叫马三立的干娘“奶奶”;再比如,安玉文也是被吓死的;说不是,是因为两人有很多的不同,比如安玉文不是恩翠卿的干妹妹,马三立一家下放到农村时安玉文已经去世;最大的不同是戏里的干娘终身未嫁,而安玉文要是也终身未嫁就不可能进马家的门。

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马三立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一点电视剧《马三立》没写错。马三立已去世19年,至今依然被人推崇和怀念,不仅因为他是相声泰斗,更因为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

(萧陶原创。图片来源于网络,注明的除外。严禁转载,盗用者必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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