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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黄金生
本文为“国家人文历史”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严禁转载,欢迎广大读者转载到朋友圈。
有网友曾说过,如果奥运会有麻将项目,中国队保证能包揽个人以及团体赛的金、银、铜牌。然而,在第五届欧洲麻将锦标赛上,中国队不仅没拿到金牌,而且连前三名都没拿到。其成绩可谓惨不忍睹:个人最好名次第30名,团体第37名。有人说,国足比不过也就算了,毕竟咱没人家那个群众基础。但“十亿人民九亿麻,还有一亿在观察”,麻将竟然也输给外国人,有网友就表示“成都各支街道联队表示不服”。
实际上,就竞技水平而言,西方麻将已达到相当高的标准。“世界麻将组织”早在2005年就已成立,是国际麻将运动的权威机构,经济学家于光远以九十高龄担任该组织主席,并为之题词:“麻将源于中国,属于世界。”
中国人发明的麻将已广泛传播到海外,并深受欢迎。在不少热播美剧中都能看到麻将的身影,《歪星撞地球》、《摩登家庭》中老太太们打麻将休闲;《魔幻都市》中,1959年的美国迈阿密竟然出现了摩登女郎围坐打麻将的场景。
参赛的外国选手交流麻将技艺
麻将启蒙“红宝书”
近代著名的翻译家杜亚泉在《博史》中写道:“民国十年前后,麻将牌流行欧美,骨牌之输出,几成为巨额之商品。”“我国人流寓外国,被人雇用为麻将指导者亦不乏人。东邻日本,亦踵西洋而起,研究麻将,一时称盛。”
20世纪 20 年代,越来越多的西方人来到中国。这些老外们发现了一种在中国街头巷尾无处不在的游戏——麻将。他们始则猎奇,继而学习并沉迷其中。这时在上海等通商口岸城市的洋人俱乐部里开始出现麻将的身影,外交官太太、商人们很快便喜欢上了这种带有东方神秘色彩的游戏。
这时,西方麻将史中一个堪称摩西般的人物出现了。他就是曾在苏州美孚石油公司上班的约翰•巴布考克,他敏锐地嗅到了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商机,第一个尝试用英文整理并规范麻将的玩法。1924年,他在中国出版了一本教西方人玩麻将的书《巴布考克麻将规则手册》(又称麻将红皮书),这本堪称西方麻将启蒙的“红宝书”不仅迅速成为在华外国人的搓麻指南,还漂洋过海,在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印刷和出售。1920年到1924年,短短四年间,《巴布考克麻将规则手册》印了十二版。
在这本书中,巴布考克统一了麻将术语的英文叫法,比如将麻将的英文名定为“Mah-Jongg”。为让外国人容易上手,他大大简化了中国麻将的规则,削减花色牌,并在牌的一角标注英文或阿拉伯数字,以辨认区分。
席卷美国的麻将热潮
有了“红宝书”的指导,再加上麻将本身的魅力和中国留学生影响,20世纪20年代,在美国兴起了一股麻将热,称作“Mah-jongg Craze”。在这股热潮中,麻将供不应求,1922年美国进口的一万三千多副麻将被抢购一空,售价高达500美元;1923年的销售猛增到150万副。1923年,纽约公园大道的年度街会准备邀请12位中国人示范打麻将,结果街会第一天,用于展示的麻将牌就被看客强行买走了。
《魔幻都市》剧照,1959年的美国迈阿密竟然出现了摩登女郎围坐打麻将的场景
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正处于一战后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史称“柯立芝繁荣”,又因为爵士乐的兴起而被称为“咆哮的20年代”,作家菲茨杰拉德曾描述20世纪20年代是美国“历史上最为放纵和绚丽的时代,这是最值得书写的时代”。此时麻将的传入可谓正逢其时,这种带着东方情调、结合技术和运气的博弈游戏迅速赢得了美国人的青睐。1923年美国《纽约时报》上曾刊登过麻将广告,称某教会开了一个麻将学习班,正招聘学员,每人学费10美元。同年美国杂志《名利场》刊登的一篇文章中称“去年4月在西太平洋登陆的麻将风暴的中心,正以其毫不减弱的风力继续向美国东部劲吹,并已于今年早些时候移到了美国东部波士顿和缅因州的一些社交场所,预计,麻将风暴中心将继续向纽约城进发,目前纽约城已经有十几个专事麻将教学的专家严阵以待。”
1924年4月24日出版的《生活》杂志封面上,是一对中国老夫妇打麻将,标题有谐音的趣味:“老爸老妈(麻)将”,底下扔着一东一西两张牌,似乎暗示着东风传入西风,麻将风靡东西两边之意。应该说,在麻将的传播过程中,在美华人和留学生亦“功不可没”。钱钟书在小说《围城》的开头就写道:“他们天涯相遇,一见如故,谈起外患内乱的祖国,都恨不得立刻就回去为它服务,但船走得这样慢,大家一片乡心,正愁无处寄托,不知哪里忽来了两副麻将牌,麻将当然是国技,又听说在美国风行;打牌不但有故乡风味,并且适合世界潮流。”这种场景,并非完全是小说虚构,赵元任、杨步伟夫妇1925年从法国搭船回国的时候,航路与《围城》所述相仿,途中也看到了同船的中国人在打麻将的场景。
截至1923年,大约有1500万美国人在玩麻将。“麻将风暴”席卷了美国的社交圈,有钱人就花钱请专门的麻将老师来教学,没钱的人就捧着巴布考克的麻将启蒙书。1927年,曾经在美留学的胡适先生写道:“有一个时期,麻将竟成了西洋社会里最时髦的一种游戏:俱乐部里差不多桌桌都是麻将,书店里出了许多种研究麻将的小册子,中国留学生没有钱的可以靠教麻将吃饭挣钱。欧美人竟发了麻将狂热了。谁也梦想不到东方文明征服西洋的先锋队却是那一百三十六个麻将军!”
一张拍摄于1924年的老照片显示,四名身穿泳衣、神态悠闲的美国女性正在泳池里的浮桌上打麻将。与男性相比,麻将更为女性所青睐,因为她们的生活更为自由,麻将是她们在丈夫上班后的最佳休闲活动。一位白人女性瓦雷利每周打麻将的时间大约30个小时,被当地人称为“白人中的麻后”,她每周打9次麻将,外加两次马拉松式麻将——周日上午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半,再从次日上午十一点玩到晚上七点。艾迪•康特还特地写了一首歌叫《当老妈开始打麻将》,意思就是自从老妈开始打麻将,家里真是乱了套……
有着麻将渊源的犹太人
到了麻将热潮已经退去的1937年,四百多个麻迷从纽约的各个角落赶到一个名叫“埃塞克斯之屋”的大楼里,参加第一届全美麻迷代表大会。大会的主要目标是统一麻将游戏规则,解决麻迷之间的沟通障碍。这四百余人最后选出了七名代表,委托她们负责具体讨论和章程制定。而最终选出的七个人,清一色的全是犹太人。犹太人对麻将的热情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据书评人云也退引用《纽约客》的一篇现场记录,七人中为首的名叫威廉•塞西尔太太,她一本正经地说,麻将不会消亡,纽约人玩麻将赌钱可以到深夜。“我每礼拜只玩三四次,不像那些老姐妹们那么频繁。”她还说,纽约已经有十万麻迷了,一大批骨灰级的,还有许多新近入行的,麻将经销商也在摩拳擦掌。
二战期间的上海虹口,对于全球犹太人来说是远东最温暖的一个地方。两万多名犹太难民在大屠杀期间逃到上海,中国麻将成为他们度过流亡岁月的伴侣。犹太人对中国麻将的喜爱,就这样在伤痛与温情交错中延续下来。在纽约东区开设了麻将班的琳达•范斯坦说:“麻将在犹太人中有很深的渊源。几乎每家都有一个老祖母或母亲会打麻将,或收藏有一副老牌。”
1924年拍摄的一幅照片显示,四名身穿泳衣、神态悠闲的美国女性正在泳池里的浮桌上打麻将
日本的“麻将文化”
在日本,麻将的流行程度甚至超过围棋和日本传统的将棋。日本约有2000万人经常打麻将,各地的麻将俱乐部有1万个左右。有一个美国留学生,为研究麻将文化专门去了日本,当被问到为何要到日本研究中国的东西时,他说:“日本有世界上最大的麻将博物馆,收藏了各国有关麻将的文物和资料。”看来,日本对麻将文化的重视已超过起源地中国。
据日本学者考证,中国麻将是1909年由日本教师名川彦作从中国带到日本的,至今已有100多年历史。这种被称之为“麻雀”的游戏开始因为规则复杂,还只是名人雅士消遣的游戏。1926年,有人专门编写了一本适宜大众学习掌握技法的教材《麻将通》,将其普及到普通的日本民众。
呼吁建立麻将博物馆的大隈秀夫就是超级麻友之一。1943年,日本为继续发动侵略战争而在国内大肆鼓吹“为国捐躯”,当时正在东京大学念书的大隈秀夫被征召入伍。想到即将到战场上送死,大隈干脆决定先过把瘾,于是他和几个朋友躲在宿舍里打了整整一天麻将。当时,这样狂热的麻将迷还包括皇太子,在麻将博物馆里,珍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与中国女孩一起娴熟地打着麻将的日本年轻人,正是当时赴美访问的现任日本天皇,当时的明仁太子。战后,麻将渐渐成为日本最受欢迎的大众娱乐活动。街道上到处是“雀会”、“二人打”、“自动麻将机”的广告招牌。
20世纪70年代末,日本进入经济繁荣期,同时也成就了麻将的第一个盛世。和中国老少男女全家一起打麻将、犹太人主要是妇女打麻将不同,“搓麻”的日本人多数是白领男性,下班后,他们会三五成群地找地方玩一通。与中国人爱在家中玩不同,日本人都会去专门的麻将馆,即雀庄。直到今天,东京的麻将馆几乎到处可见,其中最为集中的是东京站的八重洲,那集中的大大小小的雀庄有上百家,其名字也都很有意思,如:红中、中兴、一船、青叶等等。
在日本,很多政客都是麻将爱好者。前首相菅直人曾申报过不少专利,其中最为他津津乐道的就是“麻将番数计算器”,据说灵感来自大学时与同学打麻将的经历。媒体爆料,这位首相最喜欢上网玩麻将。据说首相夫人曾经发现自己的丈夫每晚工作到深夜,担心他累坏身体,结果推门一看,却发现他正在网上与人搓麻将,玩得不亦乐乎。
1999年,出于对麻将的喜爱,日本出版商野口恭一郎在千叶县岬町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座麻将博物馆,馆内展出了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约3000件展品,除了“末代皇帝”溥仪用过的宫廷麻将“五彩螺钿牌”、中国京剧大师梅兰芳使用过的“游龙戏凤”牌等中国珍品外,还收藏有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麻将。比如中国流传到美国的第一副麻将牌、法国制造的竹制牌以及加拿大的石头牌等。还有一副由铝板经手工制作的麻将,它诞生于1954年的越南,制作者是一名法军士兵。在越南独立战争胜利后,这名法军士兵沦为俘虏。寂寞无奈的关押生活中,他想起了与家人同玩麻将的欢乐场面,于是用收容所里的铝板和木块做成了一副麻将。这副麻将上所有牌面一应俱全,不过,东南西北是用英文字母的“E、S、W、N”来代替的,而“发”的写法可让这位法国士兵犯了难,于是他照猫画虎地刻了一个类似梅花形状的图案代替。
欧洲人的麻将瘾
老外学麻将的简易教程
麻将在欧洲也有着悠久的历史,其竞技麻将可说是发展迅速。据媒体报道,当2003年欧洲豪门皇家马德里来到中国时,在其下榻别墅的棋牌室内,按照皇马方面的要求,有一间被专门辟为麻将馆。
20世纪20年代,麻将就从美国辗转传入欧洲,一些王室贵族也迷上了这项运动。 英国人乃至衍生出新词汇,他们玩麻将赢了之后说的是“I hu-ed(我和了)”,可谓中西合璧。
荷兰作为欧洲麻将发展最迅速的国度,20世纪20年代已成立了“荷兰麻将团体”,不过不久就解散了。到20世纪90年代初,一家名为“第一荷兰麻将社会”的俱乐部以巴布考克传到西方的规则为基础麻将胡牌牌型,为早期比赛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2004年,一个全国性的麻将组织成立,取名为荷兰麻将联盟。当时荷兰已经有几十个麻将俱乐部,这个组织一成立就有120位成员,每年出版四期麻将杂志。
欧洲麻将协会还不遗余力地推广麻将在欧洲的传播。2005年和2010年,荷兰政府曾发行过麻将主题的邮票。当年电影《色戒》在欧洲公映时,因为片中有很多打麻将的镜头,欧洲麻协还因此印发了很多有关麻将的宣传手册。2005年,首届欧洲麻将锦标赛在荷兰东部城市奈梅亨举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08名选手参加了比赛,包括荷兰前首相范阿格特,以及荷兰两届奥运会游泳项目奖牌得主埃里卡特普斯特拉出席。
在丹麦麻将协会的官方网站上,有这样一个劝人不要过度沉迷于麻将的段子。如果发生以下情形,你就是入魔了。当你看见3和4,你喊碰和杠;你看见幺鸡(一条)像小鸟在飞;你开始相信码好的麻将牌是一种富有幽默感的动物(犹如一条活生生的龙);试图入睡的时候,你听到麻雀的叫声;你把赢过的每一副好牌都列在个人简历里;听到有人说以ma音开头的任何事物,你就会心跳加速;你半夜被人叫起来打麻将,或者你在半夜群发短信打电话给很多朋友,邀请他们来你家打麻将;早上6点的时候,你还在打着麻将,并已输掉了数千分;你对别人说:“某某某,你玩麻将的时间还差得远呢!”
看看那些对麻将兴致丝毫不亚于中国的老外们,你还敢保证麻将如果进了奥运会,中国能包揽奖牌吗?
(参考资料:曹屹《麻将:从“东风”到“西风”》;罗海文《麻将文化如何走向世界》;云也退《犹太人为什么爱打麻将》;朱隽《日本麻将政治:从政客到宅男的必杀技》;邵乐韵《雀牌魅力,国界难挡》;杨敬忠、张凡《欧洲人的麻将瘾》等)
小故事
梁启超因“四人功课”推掉演讲
梁启超提倡趣味主义的人生观,他认为“凡属趣味,我一概都承认它是好的”,但趣味的标准不在道德观念,而必须是“以趣味始,以趣味终”,“劳作、游戏、艺术、学问”都符合趣味主义的条件,赌钱、吃酒、做官之类则非。就他的标准而言,麻将显然也是种“趣味”的游戏。1919年,梁启超从欧洲回国,有一次几个知识界的朋友约他某天去讲演,他说:“你们订的时间我恰好有四人功课。”有来客不解,听他解释后方知,原来就是约了麻局。
胡适:怪“麻将里头有鬼”
胡适虽然喜欢打麻将,但水平并不高,梁实秋就曾亲眼见胡适输过一回:有一年在上海,胡适、潘光旦、罗隆基、饶子离饭后开房间打牌,梁实秋照例作壁上观。言明只打八圈,到最后一圈局势十分紧张。当时,胡适坐庄。潘光旦坐对面,三副牌落地麻将胡牌牌型,吊单,显然是一副满贯的牌。胡适摸到一张白板,地上已有两张白板。胡适的牌也是一把满贯的大牌,且早已听张,犹豫好一阵子,啪的一声,胡适还是把白板打了出去。潘光旦嘿嘿一笑,翻出底牌,吊的正是白板。胡适身上现钱不够,还开了一张三十多元的支票,这在那时可不算小数目。
相对于胡适的胜少败多,胡夫人在方城战中可谓每战皆捷,这让平生不信鬼神的胡适,“小心求证”出“麻将里头有鬼”,亦不失为一趣闻。
傅斯年:牌中自有人生哲学
傅斯年曾在《申报·自由谈》上撰文,讲述136张牌中蕴涵的人生哲学。打麻将要能赢,关键是要手气好,运气好。又云:“这有如人们对于生活的执着,无论如何非到绝望,不愿放弃生活的意志而自杀”。
柏杨:麻将桌上看人品
柏杨认为,每个人的气质和品德在牌桌上都会彻底曝光:“一个人的气质平时很难看出来,一旦到了牌桌上,原形便毕露无遗。有些人赢得输不得,三圈不和牌就怨天尤人。别人吃张,他不高兴;别人碰张,他更发脾气。一会怪椅子高,一会怪灯光暗,一会提醒人家不要老咳嗽好不好,咳嗽教人心烦。一会儿埋怨对方总是吸烟,不吸行不行?看能不能瘾死。一会儿向下家瞪眼,你的尊腿不要伸那么长可以吧,这是打牌,不是伸腿比赛。一会儿又嫌风扇太大,你不知我有风湿病啊!”
外国人的麻将教程
20世纪20年代,美国商人巴布考克把麻将从上海介绍到美国,并撰写了专门的规则手册,并为麻将取英文名为“”,之后麻将很快从美国传入欧洲。荷兰就成立了“麻将团体”这样的组织。英国也有麻将协会,还有专门的教科书。
今天,不少孔子学院都开设了麻将培训课程。
外国人在对麻将的学习上,可谓是用心良苦!为了完成“我要学会打麻将!”的目标,他们首先想出了各种记牌方法:在牌上标上数字、认真做笔记…
记住牌后,又钻研麻将规则,美国麻将协会每年4月都会公布新一季的麻将胡牌牌型,大约有70种,而且每年都有修订。
在实战环节上,出书、办培训、手把手教学…形式丰富多样。
在我们的邻国日本,麻将规矩大体上和中国差不多,能吃能碰,能点炮自摸,细微的地方稍有差别。
下面这个是算点数的,翻几番之类的。
外国人刚开始学习麻将时,都是在网上下载资料,然后死记硬背,他们会念东西南北,却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虽然如此,但是他们坐上麻将桌,个个都说得出麻将的中文术语。
按照《国际麻将竞赛规则》规定,比赛进行中的“对”、“吃”、“和”等具体行为,都需要用中国话说出来,说错了要扣分。这一规定就要求外国人打麻将时必须讲中国话。
当然,老外对牌张也有一套英文说法:
在四川和有些地方,人们还会加入“梅、兰、竹、菊”四种花牌到麻将中,大家知道这四种牌怎么用英文说吗?菊花貌似有点难说……
还在纠结怎么用英文说麻将里面的万吗?ten grand? grand?No, No, No…
中可不是什么,发也不是hair啊。更专业的说法是Red Tile(s), Green Tile(s)和Red Ti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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