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潮州菜居然成为精细美食的代表,在个别人的口中,说其是粤菜最佳,甚至大有压倒其他几大菜系之势。仿佛没有去趟潮州汕头寻味,便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老饕。更有一些比较轻狂的,动辄说什么“潮州菜第一”,这样就有点夜郎自大了。

梳理近年来潮州菜被传成顶级美食的过程,大概有几个所谓的“文化依据”不可不辨别。

其一、粤东食货天下独步论

最广为流传的,就是引用广东名士清朝人屈大均所著《广东新语》有云:“天下所有之食货,粤东几尽有之;粤东所有之食货,天下未必尽有也。”来说明潮汕地区食货自古独步天下,网上很多美食评论类的文章都喜欢引用此语。

乍看屈大均此语,我第一感觉就可疑,屈大均一生走南闯北,阅历颇丰,断不至于如此不切实际的描述。于是我找来《广东新语》,仔细查阅,发现这句话出处于《广东新语》事语篇、贪吏条目,原文为:

“嗟夫,吾粤金山珠海,天子南库,自汉唐以来,无人而不艳之。计天下所有之食货,东粤几尽有之;东粤之所有食货,天下未必尽有之也。”

果然,这里有个故意的错误,《广东新语》原文是“东粤“并非”粤东”,一词之别,所指完全不一样。

同样在《广东新语》,其地语篇四市条目说:“东粤有四市,一曰药市,在罗浮冲虚观左。一曰香市,在东莞之寥步。一曰花市,在广州七门。一曰珠市。在廉州城西卖鱼桥畔。”

其天语篇雷风条目说:“东粤之地,阴阳二气恒不得其和,而雷、琼二州尤甚。”

由此可见《广东新语》上的”东粤”说的是现在广东全省,而不是特指”粤东“,更不是指潮汕地区。

实际上,自古以来,西粤指广西,东粤指广东,这是个文化常识。屈大均原文是对广东的偏爱之语,本来就略微夸张。自大又不通文墨的人,偷换了”东粤“和”粤东“这个词语的概念,为粤东(潮汕)地区的美食安排例证,实在是令人捧腹的。

其二、蔡澜褒奖论

近年来美食圈中有一位知名的人物叫蔡澜,蔡澜的祖籍是潮州,对潮州菜也有些赞美的看法,如潮汕是一个不能不去的地方,因为这可是“中国美食界的一座孤岛”。很多人就以此为金科玉律一般,做起潮汕美食天下无双的美梦来了。首先,蔡澜先生的美食观点其实也是见仁见智的,坊间也有不少人对其不以为然的。其次,蔡澜先生祖籍虽是潮州,但是人家对美食的涉猎可不仅仅是潮州菜,实际上蔡澜对美食的称赞更多集中在粤菜的广府菜中,如果仅仅以他对潮州菜的片言只语,来过度美化潮州菜,也是狐假虎威,底气不足得很。

其三、食在广州味在潮州论

人们常以在广东流传的一句话“食在广州、味在潮州、厨出凤城”来彰显潮州菜的群体美食认知。乍看这句俗谚,我立刻抱有怀疑,感觉总是不伦不类的。我仔细一核实,果然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句俗语的原话叫“食在广州、味在西关、厨出凤城”,这样才就比较合理了。所谓食在广州、味在西关,老广州的西关曾经是广州最繁华的美食中心,这句话是对食在广州的进一步指南。而厨出凤城,这个凤城是指现今的顺德大良,大良是著名的“烹饪之乡”和“粤菜之源”,被中国烹饪协会认定为全国首个“中华餐饮名镇“,很多厉害的粤菜厨子都是顺德人。

由于潮州也有”凤城“的别称,潮州凤城来源于凤凰山,但是此凤城非彼凤城,于美食毫不相干,更不能偷梁换柱,把“味在西关”改成“味在潮州”。

其四、海外风靡论

有些人喜欢引用光绪年间广西人潘乃光在其《海外竹枝词》中描述新加坡的饮食:“买醉相邀上酒楼,唐人不与老番侔。开厅点菜须庖宰,半是潮州半广州”,以此来说明潮州菜风靡海外。其实在近代,广东人到东南亚过番的非常多,尤其是沿海的潮汕和珠三角等地,而客家人居偏内陆,飘洋过海的就比较少。海外华侨多了,自然家乡菜馆也多了,但是这并不能直接证明潮州菜就是美食,多而精是两个概念。

潮州菜四不足

潮汕地区自古比较贫瘠,地理位置偏于一隅,称为称省尾国角,直到唐朝韩愈被贬到潮州做官,才带来一点中原的文化熏陶。而即便有韩文公带来的一丝丝文脉流传,千百年来,也并不未能形成鼎盛的文化,潮汕地区自古至今在人文才学方面真表现还是偏弱的。而看看人家佛山、顺德这些地方,自古至今人文兴旺的程度,这远不是潮汕地区能比的。

一个并不富庶的地方,一个缺少文化的传统,怎么可能是美食之都?一切的食物更多是为了果腹,还上升不到精美的境界。你看看国内公认的美食发源地,淮扬菜,浙江菜,所代表的城市,哪个不是古都故城,文化鼎盛、人才辈出。因此、粤菜的核心只能是广府菜,广府菜才是粤菜的精髓。而所谓的潮汕菜,东江菜(客家菜),仅仅配角而已,遑论精细美食。

潮汕地区的菜肴,总而言之,缺乏文化熏陶,缺乏名厨传承,没有什么名菜流传,也无名店品牌。一个菜系在这几个方面的不足,于真正美食上的距离就是比较大的。你看看人家广州,别的不说,单单一个“太史蛇羹”,就足以令人望其项背,赞叹百年,而潮汕呢,有什么?

盘点部分潮州菜的美食,我发现这些所谓的美食,真是以讹传讹,你以为这些都是美食,其实很多并非如是。

1.潮汕卤鹅-中草药材泡煮的药物

近年由于个别专门做卤鹅的餐厅营销宣传效果不错,很多人对潮州菜的认知就被卤鹅所独占,潮州卤水是潮州传统菜肴的一种。但就中华卤菜而言,潮州卤水只是一个流派。中华卤菜源远流长,种类繁多,风味各异,在粤菜、湘菜、徽菜、川菜当中都有不同的做法,单就比较各地卤菜而言,潮汕卤水并不算突出,在其中的分量也不足言道,举一简单例子,你看周黑鸭、绝味、煌上煌这些专门卖卤菜的品牌名店,哪有潮汕人的一点影子,人家这卤菜做得不厉害么。

卤菜的第一个特征就是需要使用大量的香料,实际上都是中草药材,对食物进行长时间泡煮,中草药材除了能够增香之外,自然也有其“药效”和“毒性”,这其实并非什么健康食物,多吃肯定无益,另外部分的商家为了追求卤水食物的色香味,暗中又添加了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化学制剂。不然呢,你真以为靠那几味简单的八角桂皮就能卤出这么好吃的味道啊?另外,很多所谓的卤水店的镇店之宝,就是那一锅老卤汤,那一锅汤,常年累月不断烧煮,药料沉淀,实在有说不出来的复杂。知名作家李碧华有写过一篇小说叫《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里面提到的那一锅潮州卤水,血肉模糊,实在是令人害怕。

潮汕卤鹅还有一个最令人不喜的做法,就是价格虚贵,把一个狮头鹅卖出天鹅肉的价格来,比如坊间常见的,一条老鹅头动辄卖一千两千。这是把食客当冤大头呢,还是他们喜欢如此钱多人傻的自我陶醉。

对鹅的做法,如果横向对比,潮州卤鹅也没有令人惊艳,远的不说,和广州的烧鹅比较,卤鹅不仅从味道、接受度、知名度、物美价廉方面,都无法与之比较。客家人煮鹅菜也有一套,如碌鹅,这些也是大众广为喜爱和熟悉的美食,和卤鹅比较起来,起码健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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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卤鹅

2.护国菜-番薯叶煮汤

潮州菜中,第一金牌名菜恐怕就要算这道护国菜了,因为确实有些历史渊源,名字叫得是高大上,但是实际上呢,就是番薯叶汤。

相传在公元1278年,宋朝最后一个皇帝赵昺逃到潮州,又饥又饿,遇到潮州人却无米无肉,于是采摘了一些番薯叶子制成汤菜。宋少帝正饥渴交加,吃后倍觉爽口,于是大加赞赏,封此菜为“护国菜”。

这样的菜肴是美食么?番薯叶在潮汕乡下,一直以来都是喂猪的,连个正经蔬菜都算不上,番薯叶煮的汤菜,对饥寒交迫的人而言或是“美味”,但是此美味和美食无关。这其实是另一个版本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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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菜

3.潮汕肉丸-添加剂堆砌的粉面团子

首先牛肉丸这种做法,并非是潮汕独有,浙江、福建、广西、广东客家都有牛肉丸的制作习俗,潮汕肉丸的做法,应该就是从客家传过来的。

鱼丸也是如此,福建福州、温州、闽南、广东、台湾等地的鱼丸也各有特色,汕头达濠的鱼丸和福州厦门的鱼丸比较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潮汕的肉丸,并没有超越其他地区的肉丸,而在潮州菜中,丸子类的菜肴还没有上升到标准菜肴的地步,对比于其他菜系,他们丸子类的菜肴已经是名菜了,最著名的如淮扬菜的狮子头,鲁菜的四喜丸子,闽菜的七星鱼丸。潮州菜的丸子类,实在还是差得很远的。

现而今人心不古,很多肉丸类产品,实际是各类添加剂和香味调料搅拌而成的粉面团子,有报道有些黑心牛肉丸居然是混合牛血牛尿做出来的。其实哪有那么多纯肉做成的丸子,还能Q弹可口、味道鲜美,你自己在家拿块真肉来捶打,保证做不出外面餐店卖的那个味道和模样,无他,添加剂使然尔。

因此出于健康考虑,这类来历不明的肉丸还是少食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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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丸

4.鱼饭鱼露-致癌的不健康食物

鱼饭算是潮汕比较有特色的一种食物,这种食物和原来落后的食物保鲜技术有关。潮汕靠海菜脯,渔民出海打鱼,由于以前没有很好的冷冻保鲜技术,打下来的鱼运回来就容易发臭了,为了保鲜,于是在船上拿海水把鱼煮熟,回来上岸售卖。潮汕鱼饭其实就是煮熟的咸鱼,这种食物也是潮汕打冷菜的主角,实际上这种咸鱼,以现在的营养视角来看,并不健康,类似于腌制的食物,吃多了,健康风险很大。

蒸煮鱼饭的过程中流淌下来的鱼的汤水,和其他鱼虾杂物进行腌制发酵,最终制成了鱼露。鱼露也是潮汕人喜欢的、潮州菜喜欢用的特色调味料。鱼露很咸,很多人当酱油来用的,实际上有研究表明,鱼露是含有致癌物的,多吃肯定无益。

都是海鲜类做成的调味料,广府菜常用的蚝油就健康多了,蚝油更受人们喜爱,而鱼露这种东西,越来越少人吃了。

潮汕地区鼻咽癌胃癌高发,应该和这些不健康食物多少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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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饭

5.潮州鱼生-生吃寄生虫

潮州鱼生,就是淡水鱼片生吃,一般以草鱼为主,有人对其趋之若鹜。潮汕人吃鱼生的传统自古有之,淡水鱼饱含各种寄生虫,和深海鱼不一样,古人没有寄生虫概念,吃了就吃了。现代人有基本的生物医学常识,还喜欢生吃这些淡水鱼生,实在令人不解。切下来的生鱼片,拌上姜丝调料和香油,把满满一口寄生虫也随着吃下肚,实在是说不出的可怕。实际上广东人都喜欢吃鱼生,《广东新语》也记载“粤俗嗜鱼生”。喜欢吃淡水鱼生的广东人,得到当然是更多肝吸虫病的感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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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鱼生

6.白粥咸菜-穷人才吃的食物

潮汕人喜欢吃粥,吃粥的历史原因是穷,吃不上干饭,只能吃稀饭。但是年长日久,喝粥居然喝出自豪感来了。白粥在现代营养学上是非常无营养的食物,仅有一点碳水,不仅没有营养,升糖还快,对糖尿病、胃病和体弱尤其是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而言,实在是最低劣的垃圾食物。

喝白粥配上咸菜菜脯,这原本也是贫穷吃不起肉的不得己的饮食习惯,果腹而已,哪有什么美食可言。潮州人喜欢吃的杂咸如咸菜菜脯,都是腌制食物,高钠盐高硝酸盐,都是致癌的食物。

且不论健康因素,单就咸菜这种潮汕特殊的腌制菜,横向对比,也没有四川泡菜、东北酸菜做得好,被广泛接受。

白粥的升华版本就是砂锅粥,潮汕砂锅粥还是有点知名度的,但是你知道路边摊的砂锅粥都是不洗米的,味精调料一大勺一大勺往里面添加的么?你喝到嘴里的那个鲜味以为是虾蟹的鲜味,其实更多是调味品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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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咸菜

7.芥兰-油腻的青菜

芥兰这个青菜在潮汕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就是蔬菜之王,潮汕人对芥兰的偏爱真是无出其右。潮汕很多正规的宴席,最后压席的一道菜,就是炒芥兰,不能炒其他青菜。潮汕有句著名的俗语意思说“要娶美老婆就是苏六娘,要吃好菜就是芥兰苗”,苏六娘是潮汕历史上的第一美女,拿芥兰与其同比,可见芥兰在潮汕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无与伦比和无可替代的。这么一个芥兰,潮汕人的炒制方式就是猛火厚朥,炒的时候火要大,猪油要下得非常多,炒出来的芥兰才好吃。传说以前老汕头有家餐厅炒芥兰很有名,因为炒一盘芥兰要用掉两大勺子油,一勺子油泼在炉火上,增加炉子的火势,一大勺子油倒在锅里,才能炒出好吃的芥兰,这种油腻腻的青菜对旧时贫穷的终年吃不到什么油腥的人而言,自然是好吃的,但是现在大众多生活水平稍微没有那么饥肠辘辘了,油腻的青菜就显得非常不健康。看看人家广府菜的蒜蓉菜心,清淡健康,也很鲜美,这才是更为大众所喜欢接受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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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芥兰

8.炸豆干-难登大雅之堂的路边摊小吃

普宁炸豆干,吃起来酥脆可口,很多人喜欢,但是就豆腐豆干这种食材的做法来对比,潮汕的这种炸豆干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单就粤菜范围内而言,客家菜的豆腐做法更加精彩,客家的煎酿豆腐,那才叫一个美食美味。再看其他菜系的豆腐做法,更是一绝,如鲁菜的一品豆腐、豆腐箱,淮扬菜的文思豆腐、平桥豆腐,哪个不是名声显赫。潮汕的炸豆干,顶多算是一个街边小吃,上不了大雅之堂,即便和小吃类的比较,连湖南的臭豆腐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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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普宁豆干

9.芋泥白果-有微毒的甜品

潮州菜最经典的甜品,莫过于芋泥白果,不过这道甜品还是少吃为妙,其一是做这道甜品需要用大量的猪油,其次是白果(银杏的果实)有微毒,现在已经很少人喜欢吃了。高油、高糖还有微毒的甜品,不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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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泥白果

10.牛肉粿条汤-没有完全煮熟的食物

牛肉粿条汤是潮汕小店和路边摊常见的食物,粿条是潮汕地区的一个特有叫法,其实就是米粉,米浆放在铁盘子上蒸出来的薄薄一张米皮,把米皮切成条,类似于广州的河粉,潮汕粿条这种做法和湖南长沙的米粉做法是一样的。牛肉粿条汤,就是汤粉加牛肉片,潮汕人喜欢吃这道食物。为了追求所谓的鲜美,这道食物最大的问题是牛肉一般都没有煮熟,配菜的生菜也是连煮都没有煮的,生的青菜直接放碗里用热汤泡热。做好端到你面前的这碗汤粉,常常可见肉片上的血色。我个人是比较不喜爱这种做法的,首先没有完全煮熟的那食材有健康的风险,其次感觉像原始人在茹毛饮血。有人说,西餐的牛排也没有全熟的啊,照样好吃。我想说,能一样么?能一样么?两者食材级别和处理过程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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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粿条汤

11.牛肉火锅-拙劣的牛肉烹饪技法

潮汕人吃牛肉,追求一种几乎变态的所谓鲜,牛肉杀后还没有经过排酸,就切上餐桌,下进火锅,未经排酸的牛肉,其实营养成分和细嫩程度都是较差的,潮汕牛肉火锅由于牛肉切得比较薄,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肉质柴硬的口感,实际上这种牛肉的处理方式,是比较拙劣的,并不高明,远达不到所谓美食阶段。首先就火锅而言,火锅是最没有烹饪技术含量的,尤其是潮汕牛肉火锅这种清汤火锅。就火锅这种烹饪形式综合来看,四川重庆的火锅才是真的厉害,北方涮羊肉和东北菜的炖锅也非常不错,从这个角度做比较,潮汕火锅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广东由于地处南方,天气比较暖和,粤菜因此是不擅长火锅这种烹饪方式的,广东人叫火锅不叫火锅,叫打边炉,也就是简单烧个炉子在旁边吃个热闹罢了。其次,就牛肉而言,虽然把牛肉切成片涮火锅,味道还不错菜脯,但是牛肉这种高级的食材,几乎随便做都会很好吃,中西菜系上对牛肉的经典菜肴多不胜数,广府菜的蚝油牛肉,浙江菜的杭椒牛柳, 鲁菜的葱爆牛肉,川菜的水煮牛肉,西方菜的各种牛排,和这些对比,潮汕牛肉火锅还真排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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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牛肉火锅

12.工夫茶-烫嘴的不良饮品

潮汕人嗜茶如饭,称茶为米,潮汕工夫茶在潮汕人的生活中起着非常重要而且不可或缺的作用,工夫茶在潮汕餐饮上起着有意思的搭配,比如消闲的茶和点心,比如潮汕人的宴席中间,常常会加一道工夫茶,席间供大家解腻清口,这与肥腻的菜肴搭配,也是有小意趣的。但实际上潮汕工夫茶是一种很不良的饮品,其一是温度高非常烫口,会烫伤食道,潮汕地区食管癌高发与此有很大的关系;其次是多人共用一个杯子,非常的不健康,会有传染病的风险。反正我自己现在也是越来越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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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工夫茶

工夫茶之于美食,其实是非常单调的,也没有出彩之处,同为粤菜体系,客家人的擂茶,广府人的早茶,才是更符合美食的茶饮茶食,丰富多彩,令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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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擂茶

13.猪肠涨糯米-油腻无特色的猪肠菜

猪肠涨糯米是潮汕菜中一道比较有特色的菜肴,把糯米灌入猪肠中煮熟切片来吃。不少潮汕人誉之为“美食”,这实际上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看法。首先单就猪肠这种食材的做法,有更好的表现,如鲁菜的九转大肠,台湾菜的大肠包小肠,广府菜的脆皮大肠,川菜的红烧肥肠等等,哪个不是经典名菜,潮汕菜的猪肠涨糯米听着似乎好吃,真正吃的时候,才发现油腻味杂,实在算不得美食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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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肠涨糯米

14.蚝烙-不如福建的蚵仔煎

潮汕的蚝烙特征是喜欢使用鸭蛋而非鸡蛋,煎的时候用很多猪油,吃的时候配上鱼露。

潮汕蚝烙其实就是流传自福建的蚵仔煎(海蛎煎),蚵仔煎是福建的经典名菜,潮汕人实在不能贪功自居。而且实际上,潮汕蚝烙并没有福建的蚵仔煎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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蚝烙

15.明炉烧响螺-收智商S的装13菜

明炉烧响螺被许多潮汕食家誉为潮州菜第一招牌菜,《舌尖上的中国》总顾问沈宏非也说过:“食肆中所见之响螺,皆以潮汕地区最首善”。明炉烧响螺确实是费时费工的一道菜,搞了不少花里胡哨的地方,还卖出了极高的天价,非常适合装13和收智商S,也就仅此而已,和所谓美食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首先海螺这种食材是比较小众的,其他菜系很少有做海螺菜的,并非人家不会做,实在是无必要,海鲜类有更多更好的食材可以用,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偏门的食材。其次海螺肉比较生硬,难入味,大众并不喜欢,这也是大部分的菜系餐厅不做这类菜的原因之一,因为无需求。鲍参翅肚才是大众喜欢的高端美味食材。明炉烧响螺就是专门搞一个很偏门的东西来做,忽悠忽悠钱多人傻的自己人罢了,普通人谁会花大价钱去吃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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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炉烧响螺

16.老妈宫粽球-粽子中的另类极品

老妈宫粽球已经是汕头的小吃名片之一了,我吃过,并不好吃。潮汕的双烹粽球,实际上就是咸甜混合,滋味不纯,吃起来怪怪的。粽子这种传统美食,浙江人做得非常好,如嘉兴的粽子天下闻名,潮汕的粽球不要和全国的比,即便在广东省内,和肇庆裹蒸粽、东莞道滘粽、中山芦兜粽等来比较,也显得比较逊色。什么时候这种味道怪异的粽球变成美食,可见是当地人的所谓美食的标准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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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宫粽球

美食不走极端

总而言之,潮汕地区所处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闭塞,自古经济不发达,文化不兴盛,至今还保持不少远古落后的生活习惯。多种因素的结合呈现,意味着潮州菜只能走向极端,一个极端是路边摊的低端廉价,对于大量的贩夫走卒和底层人民而言,就是果腹而已,上升不到美食境界。另一个极端是人为刻意的高端显摆,如所谓精细潮州菜,把菜品集中在燕鲍翅等这些高端食材上,贵价售卖,满足极小部分暴发户的猎奇心态。这些都不是符合一个美食菜系应该有的表现。一个真正的美食菜系,不可能如此简单两级分化,一定是高中低档都有覆盖,名菜佳肴并不一定贵。

潮人对美食的理解是不够的,在日常常见的食材,如鸡鸭鱼肉上,潮州菜几乎全军覆没无甚建树,而广府菜则丰富多彩、蔚然大观,如白切鸡、烧鹅、烤乳猪、红烧乳鸽、蜜汁叉烧等等,大家已经耳熟能详,这些其实都是粤菜经典美食。实际上即便是高档食材的烹饪,潮汕人也做不出经典的菜肴来。比对鲁菜的葱烧海参,广府菜的上汤焗龙虾、清蒸石斑鱼、阿一鲍鱼等,潮州菜所谓高端海鲜其实还是乏善可陈。

潮汕人民间还有句俗语叫“欲看好戏苏六娘,欲食好鱼马鲛鲳”,这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潮汕人的审美水平,《苏六娘》这出戏在潮汕地方戏曲中,还算是优秀的剧目,同理,潮州人认为的好鱼就是马鲛鱼了。这样的群体常识认知当然是非常极限的,他们不知道潮剧之外的京剧、昆剧的精妙,更不知道马鲛鱼以外鲥鱼、刀鱼、河豚、金枪鱼的美味。这样的认知水平,怎么可能做出真正的美食来。其实做不成美食也不要紧,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要逐渐把那些垃圾食物抛弃或改良。

20210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