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幸福短暂
20岁时我高中毕业,在家乡小镇的邮局得到一份工作,半年后认识了信用社的刘志。他的温暖踏实让我觉得值得托付终身,然而如何向母亲汇报却让我犯了难。母亲是一名乡村小学教师,对我和哥哥的管教极为严厉,尤其是我。父亲在我读小学时过世,此后母亲对我们更加严苛,稍有差池就会受到惩罚。我刚工作时母亲就念叨:“女孩子嫁人犹如第二次投胎,千万不能将就!你一定要找个城里人,妈妈后半辈子就靠你了!”
我犹豫踌躇的时候,母亲听到了风声,回家劈头盖脸地骂我:“现在翅膀硬了,敢偷偷找男人了?!刘志家那个穷样,你跟他去喝西北风啊!”我哭着出门去找刘志,希望他和我一起坚持,刘志搂着我安慰说绝不离开我。
然而我们都低估了母亲,她跑到信用社当着众人的面挤兑刘志,还翻出刘志写给我的情书,边撕边怒骂我:“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能当饭吃啊!妈都是为你好,别上了男人的当!”慢慢的刘志退缩了,开始躲避我。我伤心怨恨,也只得认命。
此后几年,每当有人追我母亲都会严格政审,小镇上的男人渐渐都知道了我是要找市里男人的。直到我29岁那年,母亲有些着急了,动用各种关系帮忙介绍了在市交通局工作的周爱军。
周爱军开朗体贴,我们彼此印象都不错去逝,半年后就结婚了。不久我调到城里,女儿出生。女儿满月那天,母亲一脸自豪地说,如果不是她我肯定不会这样幸福。
万万没想到,女儿两岁时周爱军车祸去世,母亲来了:“我提前退休了,来帮你带丫丫。”我感到些许温暖,觉得母亲始终是爱我的。
可很快我发现,母亲更主要的目的是给我物色男人再婚,说女人经不起等,我得趁年轻才能找个条件好的。在她的一再推动下,我又开始了漫漫相亲路:离异的木材商人、丧偶的副局长……我一个也没相中。他们有钱或有权,有大把女人围着转,不懂得尊重女人,更何论体贴。在我又一次表示对一个包工头不满意之后,母亲沉着脸教训:“你以为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带着个拖油瓶就要识相!孤儿寡母不找个依靠,你想跟你妈一样过苦日子吗?”
同居遇花心男
有一天逛街我意外遇到刘志,才知他已调到市里的信用社。他歉疚地望着我,“对不起当初我没能……听说你过得很幸福。”刹那间眼泪夺眶而出,我强作淡然地把境况告诉他,他呆住了,一番安慰后支支吾吾地告诉我:“我……我刚结婚了,有空来家里做客!”尴尬地分别后,我跑到僻静的河边哭了很久。
想起母亲棒打鸳鸯,我心底的怨恨开始翻腾,回家后借一件小事与母亲发生争执,母亲摔桌打碗地痛骂我没良心,我气恼地说:“妈,多谢你这么多年帮我,以后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带好丫丫。”母亲打电话给哥哥抱怨,哥哥从城里另一边赶来接她过去。没想到第三天她就回来了,说看不惯嫂子。我又一次屈服,没敢再提让她离开的话,她也暂时不再逼我再嫁。
女儿上小学那年,我认识了林海南。林是个项目经理,因为工程原因来到这里,自称离异,大我5岁。他不时给我买衣服,请我吃饭时也尽量照顾我的口味,让我感受到欠缺已久的异性温柔。带林回家,母亲得知他有一套复式房和一部车,露出满意之色。
我和林开始了同居生活,有时候我去他的住处,有时候他留宿在我家。两年间我多次提出结婚,林口头答应着,却总有各种合理的借口将事情拖了下来。有一天,我撞见林和前妻及女儿亲热地在一起,见到我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我女儿要买衣服……”“海南,这就是你现在的女友?”林的前妻打断他,上下打量我,然后嘲讽地说:“找个比我还显老的,你不嫌掉价?”我不知所措地望着林海南,他只是抱歉地望我一眼,迅速拉着两个女人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林因为与年轻女下属暧眛纠缠才离的婚,离婚后给前妻另买了房子,还给了一大笔钱,从此一直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时回前妻家住几天,有时与我在一起。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游戏,提出分手,他没做任何解释,收好衣服提着箱子离开了。母亲得知后一边痛骂林海南,一边念叨我不会留住男人的心。
盼再婚又遭母亲拆散
两年后一次赴县城出差,我认识了合作公司的王昆。王昆和我同岁,妻子因病去世两年,有个12岁的女儿,同病相怜的我们在工作之余聊得越来越亲近。时值冬天,县城的简陋招待所没有暖气,就在我蜷缩着身子难以入眠时去逝,王昆抱着崭新的毛毯和热水袋来敲门:“我怕你冷……”我心里一暖,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要回城了,王昆准备了一些特产依依不舍地送我上车。当王昆正式向我表白时,我有些犹豫:王昆要调到市里几乎不可能,如果我们在一起只能两地分居。王昆明白我的心思:“县城离市里才50公里,我准备买辆车,一个小时就能见面了。”我心动了,想到母亲又发怵,将实情告诉他,王昆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老人家接纳我。”可我心里还是没有把握,决定先瞒着母亲,每次赴县城约会就说有业务。
母亲很快发现端倪,不知用什么办法知道了王昆的存在。一个周末我正准备出门,她拦住我质问:“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我装作不明白,母亲吼道:“我问你,王昆是谁!?”铺天盖地的斥骂滚滚而来,总体意思就是我太贱,居然和一个条件不如自己的男人来往。我争辩说王昆对我好,母亲不依不饶:“怎么好?能给你买房还是买车?你脑子进水还是让门夹了?听好了,我绝不会让他跨进这道门!”
接到电话的王昆两个多小时后提着大包小包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和母亲打招呼,母亲绷着脸下逐客令,我拉起王昆直接进卧室,让他和我一起抗争。那天晚上我们和衣而卧,听着母亲的咒骂声度过了一个不平之夜。
王昆觉得不是长久之计,几次硬着头皮和我母亲谈,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他慢慢不再主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电话过去他也只是简短地说两句。有那么一天,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自称是王昆的妻子,我默默地挂掉电话。不久证实王昆再婚了,妻子是曾离异没有孩子的女人。
这一次,我得到的不仅是母亲的嘲讽,还有周围人的非议,克夫、挑剔、乱性……
糊涂度日被女儿震醒
女儿上初中时又通过婚介所认识了大我10岁的老曾。老曾几年前因夫妻不和离婚,儿子已经工作。他虽然面相老成且有几分狡诈感,但与我交往并没有三心二意,而且他那套150平米的大房子对于十分渴望挣脱母亲桎梏的我极具吸引力。
我瞒着母亲与他交往,半年后提出结婚,老曾不以为然地回答:“干嘛要那个形式,这样不挺好吗?”我有些不悦,但别无他法,只好寄望用诚意慢慢打动他。我给他买衣服,找偏方帮他治胃病,每次周末去他那儿就忙个不停,收拾屋子、做可口的饭菜,然后掐着点回自己家。
我们的事到底让母亲发现了,我索性和老曾正式同居。女儿不肯跟我过去,我问原因她什么也不肯说,我只能两头跑。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直到母亲病逝。
没有了母亲的阻挠,我想我们可以光明正大成为夫妻了,老曾却再次拒绝,我问为什么,他毫不掩饰地回答:“我那房子是留给儿子的,咱们结婚的话以后麻烦事多!”我很生气,说要照顾女儿搬回了自己家,老曾跟了过来,我又没勇气拒绝。
女儿考上天津一所大学,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考虑到经济压力,我希望与老曾住到他的房子里,出租自己的房子做些帮补。女儿不同意,流着泪说:“妈,你能不能有点尊严?我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我吃惊又惭愧。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怨气,活在我卑微的阴影中。我随波逐流地生活,完全忽略她在长大,对人生有自己的认知和看法。女儿说她宁愿勤工俭学减轻压力,只希望我有个好归宿。
女儿的话触动了我,我提出分手,老曾正逗弄他的金鱼,抬起头无所谓地说:“随便你。”一阵悲凉袭来,原来在他心目中,我只是一个不花钱的保姆而已。
在对比中开始自强
我决心再找一份工作,可无论文凭还是年龄都没有任何优势,一个月过去一无所获。这天我沮丧地走出人才中心,撞到一个人身上,正要道歉对方却先开口:“对不起!”油然而生的好感让我仔细看向对方,她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光鲜得体。我忍不住问:“你……来招人?”“对,我想找个中年人帮我做内务。”“我……可以试试吗?”她打量一下我,点了点头。
我成为罗敏茶叶公司的员工,一个星期后参加了她的婚礼。得知罗敏和我同龄,而这是她的第三次婚姻时,我惊呆了。罗敏曾经是小乡镇的家庭主妇,女儿3岁时因男人外遇而离异,后来进城打工、再婚,儿子5岁时丈夫因病去世,她将前夫的茶叶公司越做越大,又遇到现在这个大学教授。我自惭形秽。
一连几个晚上我难以入眠,回顾过往的生活,母亲的确极大地影响了我,可我自己呢?与罗敏相比我幸运得多,却从未想过自立自强,心底里与母亲的功利和依附心理并无二致。爱本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却让我弄得面目全非。
我与女儿商量过后,将原来的三居室换成小两居减轻经济负担,扔掉几十年如一日的运动衫重置新装,又去做了头发,开始阅读、学习茶道……生活一天天多姿多彩,罗敏说:“这就对了嘛!女人如花,什么时候盛开都不晚。有句话很潮: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望着镜子中判若两人的自己,我舒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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