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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流,一阵狂风,一片落叶,一个深秋。
落叶的季节,一张照片让老张几分惊诧,半夜三更,孩子们一边挂点滴一边写作业,那里不是教室,是某某儿科大医院。很无奈,莫名的流行病把孩子们都聚拢到儿科诊室,可以发烧可以咳嗽可以白肺,但是不能耽误写作业。
特别感动这一幕,少年强则国家强,有这样努力的少年,若干年后何愁国家不强大,何愁不碾压美帝,何愁不出几百万个几千万个几亿个乔布斯、盖茨、马斯克?回过头来再看看老张们的少年,用‘惭愧’是无法释怀的。那个时候,别说打点滴不写作业,就算吃一片药,都会以此为借口不写作业。再说,当年老师也不敢給孩子们留太多作业,象征性留一点,随便糊弄一下就完成了。酒仙桥这些不写作业的少年们住在筒子楼或平房,家里活动空间有闲,电视、收音机、游戏机、电脑等打发时间的玩意闻所未闻,那时候,家里用电的大概只有灯泡。图书同样匮乏,家里有书柜的寥寥无几,书柜上摆放着装订成册的书籍,除了单位免费发的马恩列斯毛著作,其他啥都不敢有。老张家倒是有不少小儿书,也都是文革出版的假大空类型的,类似《三条石》《刘文学》等,早看腻了,孩子们大把的时间干嘛?用老北京一句谚语叫:闲得屋脊六兽。
屋脊六兽啥意思?自己补课吧,老张也说不清楚,就是特别清闲的意思,甚至清闲到了无事生非的程度。
那时候,没有任何通信设施,所以孩子们交往范围也主要局限于住处周围的同学或年纪相仿的街坊。而且,孩子们联系的方式完全靠嗓子喊,绝无敲门或推门而入的情景发生。住在楼房的孩子主要在楼下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喊得声嘶力竭屋脊六兽,一会儿,有人从窗户里露出脑袋,算是联系上了。住在平房的孩子一般在家门口或窗户下喊,也是不厌其烦地喊,直到把对方喊出来为止。
酒仙桥大多数都是双职工家庭,所谓双职工家庭,就是父母都上班,平时白天只有孩子在家。门外喊的孩子们闲得屋脊六兽,家里闷着的孩子同样屋脊六兽,一声招呼,屋脊六兽的孩子一拍即合,满街溜达继续屋脊六兽。
有时候,站在门口喊小伙伴的时候,出来的不是小伙伴,而是小伙伴的家长或哥哥姐姐,大概率就会被骂:滚!别找我们家人玩。还好,当年孩子们心理承受力都比较好,骂一句打一巴掌不在话下,你不玩无所谓,继续喊别人玩。
当然,如果经常被哪个孩子的家长骂,小孩子也有报复心理。当年的孩子报复别人不像后来的人用投毒、绑架、纵火的极端方式,那时候小孩子主要就是用砸玻璃的办法报复。瞧准了他家的玻璃屋脊六兽,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弹弓子或者直接小碎石飞过去,听到‘哗啦’一声,大功告成,撒腿就跑。
除了砸玻璃,还有恶作剧的办法,一般吃过晚饭,盘算家长一定在家,在楼底线使劲喊某某某的名字,只要某某某一应答,马上大声喊,声音一定要大到让全楼的人都听见:你借我的五毛钱什么时候还?喊完了撒腿就跑,剩下的就让这小子自己跟家长对付去吧。
女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一般只在房前楼后跳皮筋、抓籽儿、砍包、打扑克,男孩子往往没有明确的目标。好在酒仙桥和将台公社和东风农场密切相连,当年的将台公社和东风农场都是大农村,随便一溜达就到了大农村。深秋的农村不像夏天的农村,有可以信手拈来的野菜,有挂在树上的青枣,有菜地里的茄子、黄瓜、西红柿,孩子们有很多觊觎的东西。深秋的农村满目凄凉,孩子们更多的时候就是闲逛。
走在割完稻子的田地里,只有割稻子留下根茎,不小心还会崴脚。尽管那时候奉行‘颗粒归仓’的政策,不給害虫和鸟儿留下一粒粮食。但是,稻田里依旧会有一些零散的稻粒,这时候,各种鸟会在荒凉的稻田里苦苦寻找剩下的稻粒。这个时候也让屋脊六兽的孩子们萌生了打鸟的念头。那时候孩子不懂啥叫爱心,更不会将心比心,谁也没想过鸟儿出来觅食,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糊口,孩子们打鸟只是为了好玩。
打鸟的方法很多,最简单当然就是弹弓子打鸟,只是弹弓子打鸟需要相当的技术,只有个别人掌握这门技术,幸运的时候能打到一二只小鸟。气枪也是打鸟的专用工具,而且,在利生体育用品商店有售,不需要任何手续,给钱就卖,大概45块钱一把。不过,当年玩得起气枪的一定是已经参加工作挣钱的人,孩子们肯定玩不起。但是有些孩子的爸爸或哥哥有气枪,孩子们会趁爸爸或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气枪拿出来,几个人端着气枪去田地里打鸟。气枪射击像真枪一样,三点一线瞄准,然后扣动扳机,击中目标。老张端起气枪,三点一线瞄准,扣动扳机,不知道是枪斜还是老张眼睛歪,反正一只鸟都没打到过。后来,有经验的小伙伴传授打枪秘籍:三点一线瞄准后,不能扣动扳机,手扣动扳机的瞬间枪会有抖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开枪的瞬间是用全力攥扳机,这样才能保证枪支不会抖动,一枪一个准。老张按照小伙伴的秘籍打了几枪,依旧没有击中小鸟。除了弹弓子和气枪打鸟,还有人会用粘网粘鸟,这应该是最歹毒的抓鸟方法,田地里拉起一张大网,然后四处轰鸟,让鸟飞起来,误打误撞到网上,一次能抓几十上百只鸟,相当残酷。老张认识的几个当年用粘网粘鸟的人,后来命运都特别不好,也应该是报应吧。
孩子们除了用弹弓和气枪打鸟,还会打路灯和学校的玻璃,当年的路灯几乎没有几个能亮,学校的玻璃也有不少残破,这些坏事基本都是屋脊六兽的孩子们干的。
老张的屋脊六兽的日子止于1975年,那年,学校成立了乐队,老张的大把业余时间都跑到音乐教室练乐器去了。乐队虽然很小,也是一个团队,几个人在一起不寂寞不枯燥,特别是一起共同合奏一个乐曲,感觉非常有趣。除了练乐器,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谈天的内容也比打鸟的小伙伴强多了。
老张一直觉得,屋脊六兽的少年时代不是好的年代,今天看到打点滴的孩子写作业,老张释然了,原来屋脊六兽年代不是最坏的。少壮没努力,老大未必一定悲伤。不学习未必不聪明,不学习未必心理素质差。这帮屋脊六兽少年一路过来,谁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曲折,谁跳楼了?谁吃安眠药了?谁卧轨了?毕业没工作,无所谓,找不到对象,无所谓,上班被领导批评,无所谓,孩子上不起幼儿园,无所谓,下岗失业,无所谓,没房没车,无所谓,退休金不高,无所谓,住筒子楼,无所谓。君不见,酒仙桥一个华丽的拆迁,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不是照样砸脑袋上了。老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一想到人生,老张就想起几十年前在贵州大山里的一幕,几个老人坐在村口大树下,每人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的是白酒,老人一边喝着白酒一边聊天,笑起来露出嘴里仅剩的几颗残牙,个个都像活神仙。人生短短几十年,开心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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