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中期,有一次我从广州乘火车回西安,在卧铺车厢下铺看书,一位推着售货小车的列车员,在我面前往返多次,我正纳闷,突然列车员叫着我的小名,说:“我是生产村的××呀,你不认识我了?小时候咱俩斗过鸡啊!”刹那间,时光倒流,恍若隔世。
这只鸡听人话,通人性,每天像个保镖,雄赳赳地跟着我。我学着电影《地道战》里鬼子小队长山田,振臂一呼“噶——叽——叽!”大芦花展开双翅,飞奔向前。
那时,经常是我抱着大芦花,同院的小伙伴小卫捧着一搪瓷缸玉米粒,在生产村从东村到西村,四处去和别人斗鸡。
每每战斗下来,大芦花的鸡冠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我和小卫都要为它擦拭伤口,喂食玉米以资奖励。大芦花不负厚望,东征西战,屡战屡胜,成为生产村的常胜大将军。
大芦花成为我的骄傲,为我带来欢乐,也为我带来永久的伤痛。
同院6号的惠敏大哥,时为西安市38中学的初中生,暑假养了十几罐蟋蟀。一天,他正在为蟋蟀倒罐,一不小心,他最为珍爱的猛将“黑金刚”跳出罐来,赶紧去捉,“黑金刚”连跳几下,落在虎视已久的大芦花脚下,大芦花脖子一伸,就把“黑金刚”吞下了肚。惠敏哥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抓起一根棍子追打大芦花,鸡飞人叫,乱作一团。从此,惠敏哥的眼神充满了一种仇恨,伺机寻求报复的机会。
4号的小卫家来了客人,晚饭时,客人三岁的儿子,捧着一个大馒头在啃。大芦花突然飞上男孩的头顶,啄走他的馒头。男孩惊坐在地,啼哭不已。大人们冲出家门,发现大芦花已跑往一边。我的父母连忙向大家赔罪,院子的大人们异口同声的要宰了大芦花,当然,惠敏哥也在其中。
晚上,父亲和颜悦色的和我商量,要把大芦花杀掉,当然引来我的誓死反对,生平头一次大出脏口:“谁杀我的鸡,我×××!”
父母讶然无语。大芦花风波似乎偃旗息鼓,没有人再提起。
不久后的一个星期天,父亲带我逛街,主动地给我买这买那,还把我驮在肩上回家。
那天的情形,我记得很清很清,进院子的时候,坐在父亲肩上的我,看到满院子的大人、小孩脸上都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连好友小卫的笑,也变得怪怪的,极不自然。更不要说惠敏哥了,他好得意啊。
进了家门,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母亲和妹妹们正围坐在饭桌前,等着我们的归来。
父亲揭开饭桌中间扣着的大盆子,一盆黄灿灿冒着热气的东西让我惊呆了——突然间,我感到天旋地转,我全明白了:我的大芦花没有了!
我上当了!大家全在欺骗我!不知当时我是怎样的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大出脏口,只知道后来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我的嗓子一直都是哑的,说不出话来。
据说,当年为了做掉大芦花,大人们费了不少心思。里应外合,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三十六计都用上了,连“杀手”的人选也是极为保密,几易其人。大人们怕什么呢?
五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神秘“杀手”不知是否依然健在?
哥哥的芦花鸡
● 崔珍珠
当年,奶奶还健在,估计我也就四岁左右吧,奶奶买了几只(记不清数量了)小鸡娃儿,让我们兄妹几人当玩具玩,因为那时的玩具买不起,鸡娃儿比玩具便宜。
经过精心的喂养 ,一群小鸡娃儿最后只活了一只,一只美丽的大公鸡。
这其中的功劳主要归功于哥哥。他那时好像已上学,每天放学后精心的给公鸡找食、喂食,谁也不许拔一根鸡毛,因为那时小孩子踢毽子要用鸡毛做毽子,有的公鸡毛都快被人拔光了,我家的大公鸡长得非常漂亮,黑红色的,个头很大,鸡冠又红又厚也很大,个头与我当时蹲下来的高低差不多,我记得很清楚芦花鸡图片芦花鸡图片,我蹲着玩时,它老围着我转,鸡头和我几乎平行。
它不怕人,整天高傲的仰着头,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一看见哥哥回来,就飞快的跑过去,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跟在他身后撒欢。好像哥哥经常训练它,手里拿个棍子,指向哪,它跑向哪。它与哥哥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可是每天早上天刚亮,它就开始打鸣了,嗓音异常的洪亮,而且打鸣的频率比较紧凑,时间还拉得很长,骚扰的邻居睡不好觉,特别是三班倒的阿姨们开始有意见了,经常在奶奶和妈妈面前流露出不满的神情,性情好强的奶奶和妈妈有了不想养它的念头,但迟迟下不了决心,关键是不知怎样过哥哥这一关。
有一天我在拉屎,大公鸡把屁股蛋我叨了一口,可能是把我吓了,没命的哭,这才坚定了奶奶和妈妈杀了大公鸡的决心。
奶奶给哥哥做工作,没做通;妈妈做工作,也没做通;最后爸爸上阵,竟然也没有做通。无奈只能暗箱操作了。
一天哥哥上学了,奶奶央求隔壁的高叔叔把大公鸡给强行宰杀了。当时 费了老鼻子劲了,先是几个人围追堵截了半天才捉住它,一人压着,一人用刀利脖子 ,放了血,仍在盆里烫毛,它居然又从盆里扑腾出来,没死透,没办法又杀了一次,脖子都快拉掉了,生命力真强呀!
等哥哥回来,鸡肉已端上了餐桌。得知他心爱的公鸡成了盘中餐时,愤怒的哭声惊动了四邻,从不骂人、性情温和的哥哥口出狂言:“谁杀了我的公鸡,我X他妈,他全家不得好死!”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桌子上的美味,就别说吃了。
香喷喷的鸡肉深深的吸引着我和妹妹玛瑙的眼球,一听说哥哥不吃,我俩高兴地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流油,特别是玛瑙,竟下手用起了五把爪子,不管是鸡头鸡屁股一股脑往嘴里填,真过瘾呀!
上图:崔珍珠,崔玛瑙,道北老男孩
下图:道北老男孩,崔玛瑙,崔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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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老男孩,60后,摩羯座
生于西安,长在道北
美食发现者,微信撰稿人,脑力活动家,连环画爱好者
大碗喝酒品小书,掰馍吃面咥豆腐
浅斟低吟观美女,忆苦思旧说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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